“放心吧,少奶奶,我这就去。”李有俊顾不得打猎了,应允着找张守东去了。
马车到了镇公所门口。雪梅下来,见比以前增加了岗哨,她的心一下子揪紧了。老李赶着马车也想进去,被哨兵挡了出去,雪梅迟疑片刻,然后悄悄对老李说:“李大爷,你的马车不要停在院里,到外面的大街上停着,要是我一锅烟的工夫不出来,你就马上回家告诉太太,让她快找人来。”老李答应着把马车赶到了外面的大街上。
院子里静悄悄的,各房的门都紧闭着,不像有人的样子,地上的雪几乎都踩结实了。雪梅四处观察,见一个身穿长袍、眼戴近视镜、自称账房先生的干瘦老头从一间屋里出来,对雪梅说:“你是王家少奶奶吧?”
雪梅忙说:“啊,大爷,我是,您见过我爹?”
“可把他等急了,你跟着我走吧。”他说着领着雪梅穿过了月门儿,经过窄窄的胡同,来到了幽静的四合小院。院子里跟外面大不相同,地上没一点积雪,一丛绿植倒也增添了不少的雅致。“到了,他在里面。”他刚说完,从四周的屋子里蹿出几个马弁呼啦上前,不由分说把雪梅强硬推进北屋里, 哐啷一声把门锁上了,两个哨兵站在门两旁,雪梅这才意识到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。“放我出去!你们这些浑蛋,放我出去!放我出去……”任凭雪梅怎样呼喊、怎样砸门都无济于事,她感到自己就像一只鸟儿被猛禽锋利的爪子牢牢抓住了,一切反抗都是徒劳,但她还是本能地挣扎着、抗争着、呼叫着。在对面一间黑暗的屋子里,姜邯冰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,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狞笑。